冬季出沒的妖精們

文｜方格子專欄作家雩樂

圖｜葉馨文 Yashin

每到歲末年終，四處充滿節慶氣氛，不論過冬至、聖誕節，還是準備邁向新年。身處北半球的我們，這時日照短、氣溫低，難免令人陰鬱，但昏暗迷濛的天氣中也給人空間想像出魔幻的事物。大家引頸期盼的聖誕老人將帶著小精靈製作的禮物到來。好孩子會得到獎勵，相對的，壞孩子恐怕會受到坎卜斯懲罰。但也有不分好壞的怪物⸺由利貓在風雪中攻擊沒有新衣過冬的窮苦人；還有在風雪中出沒，專以男人為目標的雪女。無獨有偶，文學家筆下的冰雪女王同樣美豔又危險……

⒜ 聖誕小精靈

你有沒有想過？聖誕老人要給全世界的孩子準備禮物，一個人怎麼可能忙得過來！因此，聖誕老人設在北極的工作坊裡，有一大群的小精靈助手。他們身材矮小，穿著綠色的衣服，尖尖的耳朵，頭戴綠色尖帽。有人負責到各地觀察、評鑑大家是否乖巧，有人負責製作禮物，還要有人照料馴鹿、準備雪橇，確保聖誕老人能準時出發，在聖誕夜完成一年一度的重大任務。

⒝ 坎卜斯

聖誕老人並非都是和藹可親，在德國南部阿爾卑斯山地區，傳說有一位闇黑版的聖誕老人⸺坎卜斯（Krampus），他會和紅衣紅帽聖誕老人一起出現，但所做的事卻完全相反：他專門處罰不乖的孩子。坎卜斯有點像兒歌裡的虎姑婆，長相半人半獸，頭上還有一對長長的角。當聖誕老人給好小孩發糖果、送禮物，坎卜斯則用樹枝抽打壞孩子，作為懲罰。如果有特別頑皮搗蛋的人，甚至會被坎卜斯抓回洞穴當聖誕大餐。

⒞ 雪女

回到亞洲，日本也同樣有大雪紛飛的冬季。雪女是掌管冬雪的神怪，傳說她是皮膚白如雪的美人，會誘惑男子。還有人說雪女會請路人替她抱孩子，一旦接過手，嬰兒會愈變愈重，並黏住好心人讓他寸步難行，最終活活凍死。但若能承受嬰兒的重量，並將孩子還給雪女，她就會送通過考驗的人寶物。也有一說是，雪女的小孩名叫「雪子」，是個戴著稻草帽的孩子，掌管著每年下的第一場雪。

⒟ 由利貓

北歐的冰島山中住著巨人一家，媽媽葛利拉會在聖誕節下山，抓壞孩子回去煮成她最愛的燉湯。巨人家還有一隻體型龐大、尾巴粗壯的寵物⸺由利貓（Yule Cat），牠的眼光銳利兇惡，只有最勇敢的人能直視，一般人連提到牠都會害怕。由利貓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如果你在聖誕夜的風雪中聽到「喵」叫聲，可能很快就有可怕的事會發生……這隻「貓」對老鼠沒興趣，專挑人類攻擊，喜歡吃沒有新衣可穿的人當晚餐。所以每到聖誕節，大人總會想盡辦法給疼愛的孩子一雙新襪子或一件新圍裙，希望由利貓看到新衣物會興趣缺缺地掉頭走掉。如果有能力，記得盡可能幫助有需要的人，也許就能讓由利貓遠離你居住的城鎮！

⒠ 冰雪女王

寫了〈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童話大師安徒生的筆下，有不少故事也發生在冬季，〈冰雪女王〉就是其一。故事開頭，惡魔打造了一面照不到好事物，卻會讓壞事物更明顯的魔鏡。後來魔鏡破裂，碎片散落各處，有些甚至細小如粉塵。某天，魔鏡碎片跑入小男孩凱的眼與心裡，他從此變得冷酷無情。某日，凱和朋友玩耍時將自己的小雪橇綁上另一架大雪橇，享受被拉著跑的快感。沒想到，雪橇的主人美麗嬌貴，皮膚像冰一樣亮白，眼睛如星星般閃爍，身穿雪花拼成的白紗裙⸺她正是冰雪女王。冰雪女王利用暴風雪帶走了凱，再用一個吻凍結了凱的心，讓他不再怕冷，又用第二個吻讓他忘了家人和朋友。傷心不已的大家都覺得凱已經喪命，只有青梅竹馬的吉爾達不放棄希望，在歷經各種冒險後，終於在冰雪女王的城堡找到凱，並用激動的熱淚溶化他結冰的心，也沖走了凱心頭的魔鏡碎片。在吉爾達的眼淚下，凱跟著哭起來，眼裡的魔鏡碎片也隨著淚水流掉，兩人終於又像以前一樣相親相愛，並一起回到故鄉。

聖誕節冷知識

聖誕元素原來是大雜燴

說到聖誕節，腦海浮現的經典畫面應該是寧靜的夜晚，雪覆蓋的城鎮一片銀白，卻仍可分辨出尖尖的教堂屋頂、針葉聖誕樹、煙囪，與身穿紅衣的聖誕老人駕著馴鹿雪橇飛越天際，領頭的馴鹿的紅鼻子格外閃亮顯眼。然而，這些大家熟悉的聖誕節印象，其實是不同地方的傳統，因近代頻繁交流所致。

教堂是歐洲城鎮不可或缺的建築，也是大家的信仰中心。聖誕節這一天，信徒會聚集到教堂慶祝救世主耶穌的誕生，但並非所有的教堂都有「哥德式」高聳尖塔。哥德式建築風格發源於 12 世紀的法國，時至今日，保留最多哥德式建築（包含教堂、城堡、大學，甚至私人住宅）的卻是德語系國家。

在台灣的我們不一定會上教堂、房屋幾乎沒有煙囪，下雪更是稀罕事，但只要搭起繽紛閃亮的聖誕樹，立刻就有了節慶氣氛。聖誕樹原本是德國和北歐斯堪地那維亞人民的傳統，他們會將長青針葉樹帶回家過節，因為他們相信這些樹不僅是原始森林的一部分，還可以連結天地與冥界。這項傳統由維多利亞女王摯愛的王夫亞伯特從德國家鄉帶入英國王室，並透過報刊上的「皇家聖誕全家福」傳播開來。

而小朋友最愛的聖誕老人，是從荷蘭的聖人尼古拉斯演變而來。他生前是服務於土耳其的主教，傳統上認為他會在 12 月 6 日騎著馬送禮物給乖孩子。不過這個故事傳到美國後，不僅日期延後，交通工具也換成 8 隻馴鹿拉雪橇，並發展成為現在最廣為人知的形象。

直到 1939 年，為聖誕老人拉雪橇的馴鹿又多了一隻，牠的名字叫魯道夫。牠最先出現在美國蒙哥馬利百貨公司推出的小書上，本因閃亮的紅鼻子受到鹿群排擠，卻被聖誕老人看上，負責為雪橇在風雪中指引方向。故事出版十年後，魯道夫還有了自己的主題曲〈紅鼻子馴鹿魯道夫〉，又陸續成為多部動畫和電影的主角，從此成為最有名的馴鹿。

聖誕老人不一定穿紅色？！

「紅衣紅帽人，兩道白眉毛，白髮白鬍鬚，帶著禮物一包……」兒歌〈聖誕鈴聲〉這麼唱著。不過，聖誕老人會長這樣也是這一百年才漸漸固定下來。發送禮物的聖誕老人是由樂善好施的尼古拉斯而來，他的原型是位4 世紀的主教，紅白配也是主教袍服的傳統配色。不過，早期插畫家筆下的聖誕老人大多穿沙棕色，直到20 世紀初，紅衣加白毛邊的搭配才漸漸成為主流。但造型仍有區域差異，有些會戴紅軟帽，搭配黑腰帶、黑靴子，有些則穿得比較接近傳統的袍服加主教冠，符合聖尼古拉斯的身分。

除此之外，最不一樣的應屬俄羅斯的聖誕老人。在東斯拉夫和俄羅斯民間傳說中，嚴寒老人身穿藍色長大衣、戴圓毛帽、穿毛靴，留著長長的白鬍子，拄著魔法手杖，搭乘雪橇馬車，在12 月送禮物給乖小孩。嚴寒老人和聖誕老人的相似性使兩人合而為一，才出現藍衣版聖誕老人。特別的是，嚴寒老人還有一位助手⸺他的孫女雪姑娘也會穿上藍銀配的服飾，兩人會一同乘坐馬車出巡，為孩子們送上禮物與祝福。

聖誕「醜毛衣」

北半球的聖誕節是在嚴寒的冬季，穿上溫暖的毛衣格外合適。大約在1980年代，透過電視名人帶動風氣，有聖誕或冬季元素的「聖誕毛衣」一時蔚為風尚。傳統上，聖誕毛衣是由家中長輩手織並贈與孩子的禮物，款式通常是套頭毛衣。在《哈利波特》中，榮恩的母親衛斯理太太每年都會織毛衣送給兒女，同時不忘為哈利也準備一件。但就如同榮恩每次收到都很嫌惡一樣，聖誕毛衣在進入21 世紀前後開始被視為惡搞禮物，不再受到歡迎。然而近年卻有重新流行的趨勢，甚至衍生出另一個名字：「醜毛衣」，不只設計師品牌爭相推出自己的醜毛衣，有些人還會特別舉辦「聖誕醜毛衣大賽」，或規定親友聖誕節聚餐一定要穿醜毛衣，增添過節的歡樂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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